“因為那靈石礦場之大，幾乎是占滿整整一個半位面！其內的靈氣何其充裕？諸天萬界，沒有哪一個星球有如此狂暴的靈氣供給。尋常人在礦場內超不過半個月就會魔化，喪失神智從而淪為怪物。”

寧伶嘆了口氣，“但天生精神力強大的人卻可以抵抗靈氣的侵襲腐蝕，確保半年內不會魔化。”

“最可憐的還是人類。”楊鮮也明白了過來，“無論是修真者還是先行者，如果他們舍得靈石的損失，完全可以安排他們的能力者去采礦。”

“所以人類才會聯合修真者，逼迫先行者同意建立雋永新區，限制了能力者的進入。”寧伶也是忍不住微微搖頭，“人類為了迅速的開礦，將靈石運回地球來增加靈氣以此來刺激能力者的產生，已經有太多尋常的人類礦工殞命在礦坑當中。如今已是難以尋找願意獻身挖礦的人類了……”

“所以才會有競標會？”

“對。而且主要是人類發布競標。”江媽媽開始為楊鮮解釋，“畢竟先行者和修真者當中，能給抵抗狂暴靈氣侵蝕的凡人比人類多了太多太多。”

“這個競標會，其實競爭的就是礦工的管理者！靈石在單獨一界並不會天然分割哪裏是人類的區域，哪裏是先行者的區域，哪裏又是修真者的範疇，自然就會產生許多的爭鬥，先行者一定會拼命打擊人類，以減少人類的產出。”

“我明白了。”楊鮮站起身，“既然如此，這個競標會就由我來競標。一般來說競標需要多少錢？”

寧伶掩口一笑，“不要錢。這可不是地球上的商業競標，在雋永的標會要拼的是武力！武力出眾的，那自然就是標王，可以代表招標人管理一部分份額，當然回報也是極其豐厚的——殺掉敵方一人給一千靈石，己方死掉一人減一千靈石。”

“如此明目張膽的殺戮……”楊鮮的臉上露出一絲邪笑，“我喜歡！我終於明白了，那銀河商會覬覦小雪，正是看中了她易於控制而又武力值頗高，而你們想要送她進去，也是為了圖謀一個內應。”

“對……”

“你們照顧好小雪，不要在讓她冒險。”楊鮮敲了敲桌子，面色嚴肅，“靈石礦場的事情我來處理。”

“我也要去，我要給爸爸報仇！”就在幾個人正在交談之時，小雪突然開口說話，那一雙亮晶晶地眸子當中閃爍著淚光，“我要撕碎那些人！”

“小雪，你醒了？”楊鮮喜出望外，當即起身一把將小雪抱進懷裏，“有哥哥在，放心，這仇我一定幫你報！”

原來是交談中，不經意已經到了午夜。

“嗯……”小雪失聲痛哭，那滾滾的淚珠打濕了楊鮮的胸膛，“爸爸聽說是道恩族科技非凡，可以治療精神傷害這才帶我來雋永，經過幾次治療我確實好了許多，三魂在慢慢恢覆，但仍然不足以維持全天清醒，也因為這高昂的治療費用拖累得整個幽泉宗都破了產，他這才冒死進入礦坑，卻不料遭逢暗算重傷不治。”

“那你知道是什麽人害了他嗎？”楊鮮心下也是一陣緊縮。歐陽蕭對待小雪，真的是視如己出，當真是條漢子！

小雪仰起頭，滿面淚痕，她啜泣道，“不知道，他出來見到我最後一面就咽氣了。”

“是我給歐陽蕭收的屍。”寧伶拍了拍小雪的肩膀，一邊安慰她一邊對楊鮮述說著，“當時他的胸口整個凹陷了下去，也是他修為不弱，竟是硬生生頂著五臟破損的重傷，強撐著一口氣回到了雋永——看那傷痕，一定是某個勢大力沈的家夥所為。”

“會不會是庫洛族的馬洛斯？”楊鮮問道。

“那可不一定，天生怪力的人多了去了。”寧伶搖了搖頭。

“不管是不是，我先殺了他再說！”

楊鮮眼見小雪傷心欲絕，簡直是怒不可遏。他原本就是個宅男心性，自然沒什麽城府，更加懶得去轉那些彎彎繞的心思，如今的楊鮮是越來越信奉“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都不堪一擊”這一信條。

一直沒有發聲的貝無雙在他耳邊輕聲道，“冷靜，憤怒於事無補。既然事情出在礦坑當中，我們進去探查一定會有線索。”

楊鮮點了點頭。

“今日且休息一番，明日我帶你們去競標大會的現場。”寧伶站起身，然後萬福行禮，“已安排好房間，請隨我來。”

“等等！”小雪一把摟住楊鮮的腰，頭貼在他的後背，“晚上你陪我好不好？我怕。”

“沒關系，我不會吃醋。”貝無雙的聲音在耳邊傳來，溫柔有溫暖，“好好照顧這個可憐的孩子。”

楊鮮點點頭，拍了拍抱住他的小手，“小雪放心，有哥哥在，你不用再怕了。我絕對不會容許任何人再欺負你！”

寧伶微微笑道，“小雪有你這麽個哥哥可是真好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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雋永的夜沒有星星，也沒有月。但那輝煌的燈火卻照亮了楊鮮的房間，他將小雪抱住他的手輕輕拿開，然後彎腰起床走到窗邊，手撐著窗欞遠眺那璀璨的都市，它光怪陸離，恍若一頭巨大的怪獸。

是我沒有保護好小雪。

好不容易失而覆得，怎麽能讓他再受到如此傷害？楊鮮的手指深深陷入木質的窗欞邊框，他是如此用力，以至於指關節變得毫無血色。

“人的一生總會遇到很多磨難，你，我，就連艾爾莎和小黑，那個不是如此？”貝無雙悄無聲息地飄蕩到他的身邊，將數塊靈石放在楊鮮的手邊，“我知道你現在心中有著對力量強烈的渴望，但是……趨勢太勁緣分勢必早盡。”

楊鮮扭過頭，強裝笑顏，“放心，我沒事。就算如今給我靈石，我也用不上了。我這一身真元早已經到了一個恐怖的極限，就連空氣當中密布的電芒都在隨時召喚著天雷落下。”

“古語雲，謙受益滿招損，但那指的是人性品格。只是在這修真的漫漫長路上，卻不是如此。他曾經說過，常人的滿便是十，所以他們是常人。但那非凡的，卻沒有滿這個字。”

他？

渺渺真人嗎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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